20 世纪初叶，是风云激荡的年代。中国一大批忧国忧民，爱国爱民，为国 为民的知识分子，仁人志士，走在时代的前列，唤起民众，号召革命。1921 年 中国共产党诞生，成为中国历史上惊天动地的伟大事件。之前，即 1917 年中华 职业教育也在上海创立。百余年来，中华职业教育社与中国共产党相助相携， 走过了不平凡的漫长征程，成为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具有统战性、教育性、 民间性的团体。

一 、启教育救国之程

1917 年 5 月 6 日，黄炎培联合蔡元培、梁启超、张謇、宋汉章、沈恩孚、穆藕初等教育界、实业界、金融界、政界、文化出版界等 48 位知名热心人士，发起成立中华职业教育社。成立大会借上海南市林荫路 165 号的江苏省教育总 会召开，嘉宾云集，盛况空前。

他们共同认为，在中国倡导职业教育刻不容缓，确立了“倡导、实践、研 究，推行职业教育”为职志，提出本社事业之目的：“推广职业教育，改良职业 教育，改良普通教育，俾为适于生活之准备。”为实现“使无业者有业，有业者 乐业”的最终目标披荆斩棘，奋斗一生。

为了检验社的主张，为了使社会民众信服社提出的目标宗旨，职教社决定 以例示人，于立社第二年的 1918 年，中华职教社选址老城厢陆家浜南侧一处荒地（义冢 7 亩余地，后扩大至 19.8 亩地）。师生自己动手设计，平整土地，建 造简易平房教室，当年秋季开学，定名中华职业学校。这是我国第一所以职业 学校命名的，列入正规学制的学校，也是中华职教社第一所实践基地。由于她严格的校风校纪，切实的专业设置，优秀的任教老师，民主的管理制度，从建校到转制公办的 30 年中，近万名优秀学生走向社会，堪称栋梁。华罗庚、张闻 天、顾准、江竹筠、徐伯昕、朱森林、秦怡、黄大能、顾心怿、王世绩、邹世 昌等等，都是学校的骄傲。

1919 年 4 月，帝国主义在巴黎和会上欺凌中国的消息传来，激起愤怒的声 讨巨浪。在陈独秀、李大钊、蔡元培等人的宣传、鼓动、组织、支持下，北大 学生联合北京各校学生掀起轰轰烈烈的“五四”爱国运动。怀有深厚爱国情愫 的黄炎培，立即带领创立伊始的中华职教社和中华职业学校，积极声援北京学 生的爱国斗争。5 月 6 日下午，发起召集上海各校校长，筹备召开声援北京爱 国斗争的上海国民大会。5 月 6 日晚，又召集上海学界、商界等社会各界 30 多 个团体会商。会议一致公推黄炎培为上海国民大会的主席，通过以五项内容为 主的决议，即 1、惩办卖国贼；2、拒签合约；3、废除 21 条；4、释放北京被 捕学生；5、抵制日货。 5 月 7 日下午，上海国民大会在西门外体育场召开。两万余名各界爱国人 士和学生参加大会。大会主席黄炎培首先演讲，公开支持北京学生爱国运动， “切望我国国民千万要坚韧勿懈！……”。大会后举行游行示威，黄炎培率队伍 向市中心进发。游行队伍高呼“共讨国贼”、 “废除密约”、“力争青岛”、“祖 国万岁”！黄炎培积极响应北京学生爱国斗争，走到了“五四”运动前列，成北 呼南应之势。

从通过蔡元培介绍参加同盟会并接任上海地区总干事，到投入辛亥革命； 从创立中华职教社到经受“五四”运动洗礼，黄炎培爱国之心更为坚定，与不 同的社会政治团体和代表人物逐渐建立联系和交往。其中如中共主要创始人之 一，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思想的新青年主编陈独秀，仅 1920 年初， 黄炎培就有前往访问、相约餐叙，邀请到职教社演讲等联系。如中国传播马克 思主义的先驱者、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李大钊，1922 年 9 月 3 日应邀 至中华职教社创办的中华职业学校职工教育馆演讲青年问题，“青年在社会上之 地位及青年应注重政治争斗，以打倒帝国主义和军阀之压迫。”黄炎培先生还特 邀邵力子、沈雁冰、杨贤江等加入，接续演讲的还有高尚德、张国焘等。听众 两百余人。

中国共产党成立后，黄炎培曾北上访晤李大钊。双方倾吐了各自对国内国 际大局与前途的看法，并就具体做法交换了意见。李大钊表示，“我们的看法大致相同，主要是唤起民众；只是在做法上，你们注重教育，我们除教育外还重组织，我们密切联系吧。”黄炎培说，“以教育唤起民众，以组织发动民众，两 者不可缺也，让我们携起手来吧！”

又如中共早期领导人之一张闻天 1919 年 9 月报考就读由中华职教社和上海 留法勤工俭学会合办于中华职业学校的留法勤工俭学预备科。1920 年 4 月预备 科结业。其中 26 名毕业学员 5 月离沪赴法。黄炎培参加欢送集会并演讲。当年 “留法勤工俭学”，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和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了产生重大 影响。

再如中共创始人之一、长期担任主要领导人的毛泽东，也早就与黄炎培结 缘。1945 年 7 月黄炎培访问延安，毛主席在机场迎接时，握着黄炎培的手说： “我们二十多年不见了。”黄炎培愕然说：“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呀。”毛主席笑 着说：1920 年 5 月某日，在上海江苏省教育会欢迎杜威博士，你在演讲中说中 国百个中学毕业生，升学的只有多少多少，失业的倒有多少多少。这一大群听 众中有一个毛泽东。黄炎培盛赞毛主席好记性。自访问延安后，黄炎培成为中 国共产党的老朋友、好朋友，乃至挚友、诤友。

黄炎培到访延安的第二天上午，来访的新四军军长陈毅见面就说：“我们 25 年不见了”。黄又惊异。陈说：“1919 年，我去法国勤工俭学，在交通大学操 场召开欢送大会，你到会演讲，另二位演讲者是。蔡廷韩、朱少屏，还记得吗？” 黄大悟，两人抚掌大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除中共领导人外，1923 年社办中华职业学校机械科迎来一名四川籍学生黄 仁，他先后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和中国共产党，负责党组织分配的第二区 统战工作。1924 年 8 月考入上海大学社会学系。10 月 10 号，黄仁参加在上海 河南北路天后宫举行的国庆纪念大会上，被国民党右派殴打重伤致死，年仅 20 岁，成为中华职校学生中第一位革命烈士，是上海最早牺牲的中国共产党党员。

二、赴抗日救国之难

自 1917 年立社起，中华职教社广大同仁同心协力，将时间和精力都用在教 育的研究和教育的服务上，见到了成效，产生了影响。经过十年实践，又进一 步认识到，只从职业教育做功夫，只从教育界做功夫，只从农工商职业界做功 夫，是不能发达职业教育的，遂于 1926 年总结提出“大职业教育主义”，主张 “提倡职业教育的同时，须分一部分精神参加全社会的运动”，“本社以后应加 入政治活动，以增活力，并与职业社会做实际之联络，以期合作。” 正当中华职教社为赋予救亡图存新意义的职教事业继续努力时，1931 年“九一八”事变，日寇侵占东北；1932 年 1 月 28 日，日本侵略军又向上海发动进攻；1937 年突 发“七七”卢沟桥事变，“八一三”又大举进犯上海。日本帝国主义扬言三个月 灭亡中国。全国军民同仇敌忾，全面抗战的烽火熊熊燃起。中华职教社 20 年的 努力也被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踏碎，为了民族存亡，坚决地与全国民众一同走上 抗日救国的艰难道路。

1931 年 12 月 23 日，中华职教社创刊不定期不收费的《救国通讯》（后改称《国讯），宣传鼓动抗日救国，于全国各地、包括香港广泛发行，直至 1948 年被国民党查封。中华职教社主要领导人黄炎培等发起组织或参与众多社会团 体，发动群众募集物资，支援前线，通电或组团慰问坚守阵地的将士。职教社 员工曾提出每月一日捐用于抗日，虽微不足道，但赤心可鉴。

漫长的 14 年抗战岁月里，在中华职教社由沪迁渝途中，黄炎培等曾于 1937年 12 月 18 日与八路军代表徐特立会晤，畅谈国际国内形势。徐特立转达中国 共产党爱国抗日主张。

1938 年 5 月 19 日，职教社创办的生活书店员工，在汉口举行茶话会。黄 炎培应邀演讲，并与周恩来第一次见面。此后在多种场合以多种形式，与中共 领导人董必武，周恩来等为了国共合作，团结抗日而经常联系。黄炎培与毛泽 东，董必武等同为国民参政会的成员，多了合作议事的机会。

1939 年 1 月，国民党制定了“防共、限共、溶共、反共”的反动政策，继 “五次”围剿之后，酝酿掀起第一次反共高潮。黄炎培等爱国人士深感忧虑， 发起组建“统一建国同志会”。随后，又以职教社领导人和骨干为主，于 1940年 1 月 5 日成立“国讯同志会”，相关活动有一些共产党员参加，并随时向周恩来、董必武等中共领导人通报情况。至 1941 年 1 月 18 日“皖南事变”，国民党 蓄谋掀起第二次反共高潮，董必武到访深谈，表明态度。黄炎培次日即为此召 集民主人士谈话会，致函蒋介石，提出意见。3 月 19 日，由中华职教社等三党 三派发起组成的中国民主政团同盟正式成立（后改为中国民主同盟）。为团结进 步力量，推动抗日斗争发挥重要作用。其会址重庆特园被中共和广大爱国人士 称为民主之家，并由郭沫若题词。《国讯》在重庆复刊后，1939 年约请周恩来 为《国讯》亲自撰文《今年抗战的新形势与任务》。1940 年 6 月，周恩来到访 职教社且长谈。9 月 29 日。周恩来应邀出席中华职教社举办的星期讲座，作题 为《国际形势与中国抗战》的演讲，坚信“只要团结到底，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听者众多，盛况空前。1943 年，职教社立社二十六周年纪念，周恩来又亲临参 观展览，相谈甚久。

1945 年 7 月 1 日，黄炎培等六位国民参政员应邀赴延安访问，受到毛泽东、 朱德、周恩来、刘少奇等中共党、政、军及各界知名人士热烈欢迎，连日进行 了坦诚讨论和实地察访。期间，黄炎培与毛泽东关于社会周期率的窑洞对话， 至今振聋发聩，影响深远。

抗战期间，中华职教社创办的中华职业学校、中华工商专科学校、中华职 业补习学校等各校师生，在坚持教育教学的同时，积极投身抗日救国活动。1939 年，中华职业学校在地下党组织领导下，发展了第一批党员，建立了党支部。 其中孙福元校友毕业后回浦东，参加抗日武装部队担任教员。年底因特务告密， 惨遭杀害，杳无音讯，直到解放后才辗转查明，被追认为烈士。孙福元时年 19 岁，是学校建立党支部后牺牲的第一位校友。

抗战期间，全国各地大量热血青年奔赴延安投身革命。因受条件限制，中 共中央根据地难以接纳不断涌入的滚滚洪流，上海成为了重要的培训、中转基 地。上海的中华职业补习学校，由王纪华等多名中共党员到校任教并主持工作， 利用各种学生社团组织读书会、讲座、办壁报等形式，宣传共产党抗日救国主 张，学习马列主义、共产主义思想，培养青年积极分子，为革命队伍输送有生 力量。原上海市委统战部副部长、市政协秘书长范征夫同志，市委宣传部副部 长、社联党组书记兰英同志，原卢湾区副区长、上大商学院党委书记王乾德同 志等都在补习学校学习过，同时从事地下工作。一批又一批甚至一个班级学生 都参加了新四军。补习学校也赢得了“上海抗大”的美誉。

三、走民主建国之路

抗战胜利后，黄炎培和中华职教社的同仁们都满怀信心的准备继续参与国家和社会活动，重整职教社和职教事业所遭受的损害。中华职教社进一步接受 并宣传中国共产党的政治主张，配合参与中共展开的政治斗争，与中国共产党 同心协力，为和平、民主、建国而奋斗。1945 年初，黄炎培即起草《中华职业 教育社今后五年间建设计划大纲草案》，经职教社办公会议、社校联席会议、理 监事会等反复讨论通过，并定名为《战后五年计划》。按照《五年计划》，中华 职教社从重庆复员上海，曾在重庆开设的中华职业学校渝校与留沪原校合并扩 充；1943 年创办于重庆的中华工商专科学校迁回上海继续办学；各补习学校调 整撤并，新创办比乐中学，正式开始在普通中学进行职教试验，开展伤残重建服务公益事业，开办试验农场……，力图使中华职教社事业有新发展，为国家为社会做出新贡献。自中职迁复到上海解放几年间，正值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全 面内战，国事日非时期，学校师生正常学习生活亦受到严重威胁。在中共地下 党组织领导下，学校恢复了学生自治组织——职业市，开展自我服务，团结进 步同学，引导学生积极参加革命斗争。1946 年夏，国民党反动派撕毁旧政协决 议，上海请愿代表团赴南京遭特务无理殴打，造成流血事件。上海人民掀起大 规模游行示威，三百余名中华职校学生参加。1947 年，上海大中学校学生掀起 反饥饿、反内战斗争，中华职校学生冲破重重阻力决定罢课两天，参加全市游 行示威，斗争热情进一步高涨。1948 年 6 月，上海学生举行大规模反美游行示 威，中职学生途中被反动军警围困。1949 年上海解放前夕，国民党反动派丧心 病狂残杀了中职学生周宝训与李白等 12 位革命烈士。1949 年 11 月，中职校友 江竹筠在重庆惨遭国民党反动派杀害。

中华工商专科学校的专职教授有马寅初、郑太朴、陈望道、杜国庠等，到校授课的还有郭沫若、沈雁冰、叶圣陶、张綗伯、孟宪章等。他们都是知名的 爱国民主人士，也有中共党员。他们教育引领青年学生争取民主，走向光明。 学校学生会组织开展时事讨论会、演讲会、文艺演出、义演、募捐等活动，揭 露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内战，镇压人民的罪行；积极参加全市学生反内战、反暴 行、反美、反蒋斗争。上海大中学生组织的“抗议驻华美军暴行联合会”，中华 工商是主席团五个成员单位之一。上海地下学联曾一度设在中华工商专科学校内，领导协调上海学生运动。中共地下组织在校内建立了《新青年》、“骆驼社”、 “火炬社”等社团，扩大培养积极分子。上海解放前夕，还建立了“应变会”、 “人民保安队”等组织。从事调查敌产和战犯住址、绘制街道地图、散发传单 等活动，配合解放军解放上海。1949 年 4 月 26 日，国民党反动派突然发动全市大逮捕。中华工商 35 名学生、职工被拘捕。十天后，陈伯康教授因挺身阻止 反动派再次逮捕学生被抓，音讯全无。解放后查证，陈伯康教授在狱中坚贞不 屈，于 5 月 25 日被秘密杀害并弃尸浦江。他是为了反蒋抗暴而英勇牺牲的又一 位中华先烈。

长期以来，一些中共党员在中华职教社及社属学校内学习工作，发挥独特 作用。抗战期间，中共川东特委青委宣传部长许晓轩来职教社担任会计，1940 年突然失踪，经黄炎培极力反复营救未果，重庆解放前夕被杀害于“中美合作 所”。皖南事变后，周恩来派副官钟韵和报务员杨力平夫妇，通过职教社先后安排到桂林职业指导所担任干事和助理干事，到昆明云南办事处担任总务主任。

1946 年，又由周恩来指示派往上海，在中华职业补习学校担任总务主任，兼教 无线电课程，以这些身份掩护，一次次建立秘密电台，为党传递情报。1948 年 夏，又急转香港，继续坚持工作。解放前，仅云南办事处在社内或有关单位安 排的共产党员中，有周恩来介绍的林士英、唐淑平、张崇基、桂苍凌、以及全 国各地转移来的曹伯韩、蒋仲仁、孙运仁、梁凡生等 20 余人，成为中华职教社 与中国共产党团结战斗的重要力量。

因为国民党政府的专制独裁，官僚买办资本又挤压民族工商业，以黄炎培 为代表的职教界人士和以胡厥文为代表的民主工商界人士，以及他们有密切联 系的一批知识界知名人士共同认为，应该联合起来共同组织一个政治团体。黄 炎培从延安访问归来，即全力以赴投身于这个组织的筹建活动。经过 24 次筹备会议，民主建国会于 1945 年 12 月 16 日在重庆白象街西南实业大厦举行成立大会，通过了政治纲领、组织原则、章程和宣言，选举理事 37 人，监事 19 人。 民主建国会的筹建过程一直有共产党员参与，并与中共高层及时联络通报。辛 德培、王纪华等同志分别推选为筹委会和理事会成员。

职教社创刊的《国讯》，在 1948 年白色恐怖下，连续公开刊登中共的《中 国土地法大纲》，并转载海外《民主周刊》的专论，发表《中共中央关于土地改 革与中小资产阶级的文告》等重要文件，以及施复亮、郭沫若、矛盾、翦伯赞 等知名人士的文章，引起国民党反动派的极大不满，遂妄加“刊登为匪宣传文 字”的罪名，发出责令停刊的命令，公开销售《中国土地法大纲》的“国讯书 店”也遭查封。《国讯》最后一期坚持刊登《中共中央关于土地改革与整党实施 办法的新指示》，发表《解放区的土地改革》文章，以明确支持宣传共产党的政 策。

《国讯》被封后不久，职教社立即筹划出版《展望》周刊，继续战斗。为 了《展望》出版，黄炎培专门向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代表唐守愚提出，希望党 组织派得力干部主持《展望》编辑工作，并愿意将该刊物交由共产党办。中共 组织表示，刊物还是由任老主办为好，决定派王元化担任主编。当时《展望》 成了上海地下党掌握的唯一公开的刊物。中共上海局文化工商统战委员会张执 一、沙文汉两位书记，直接领导《展望》，工作其编辑方针和中心内容都有他们 和唐守愚、陈虞孙等事先研究，由王元化、李正文等编委落实。除领导同志亲 自撰稿外，还有石啸冲、钦本立、姚溱、宦乡等都分别主持一个专栏。职教社黄炎培、杨卫玉等常撰写短评，还有罗隆基、周谷诚、陈仁炳等多位民主人士撰稿。

《展望》在激烈的斗争中坚持出版了一年。至 1949 年 3 月 19 日，又被国 民党上海市社会局以“言论荒谬，违反国策”的罪名处以停刊。上海解放后第 三天，《展望》经上海市人民政府批准登记复刊，此为首家。

职教社主办的《国讯》《展望》已然成为在中国共产党指引下与国民党反动 派战斗的重要阵地。

四、奔社会主义大道

受中共中央诚意邀请，在中共地下组织的精心安排下，1949 年 2 月 14 日黄炎培携夫人巧妙地离开上海的家，摆脱特务跟踪，第二天乘船去香港，又转 道天津于 3 月 25 日抵达北平。他已决心追隨中国共产党，为完成重大历史使命， 开始自己新的人生道路。黄炎培在积极参与新政协筹备，忙于民盟、民建的工 作同时，认真思考总结中华职教社走过的道路，撰写并经社的领导人反复讨论 定稿的“中华职业教育社奋斗三十二年发见的新生命”一文，指岀：它一群人 得到了充分的信心，来迎接新的时代，把最大的兴奋来参加新民主主义社会的 建设。它一群人并且已经清楚地认识了一点，就是只有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 义，才能使人类职业问题获得最实际而美满的解决，才能十足地完成它最伟大 的“使无业者有业使有业者乐业”的使命。

1949 年 10 月 1 日，新中国诞生了，几十年与官不做的黄炎培，在 72 岁高 龄还兴奋地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重托，在人民的政府、自家的政府里担任要职， 为自家人做事，为人民服务。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华职教社迈入新征程， 尽为国为民之责，努力为国家建设和发展尽心尽力。

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历任理事长带领全社同志，围绕党和国家工作中心， 建言献策尽职尽责，发挥特殊作用。黄炎培和毛主席以润之先生和任之先生称 谓，互通信函、互赠诗词、肝胆相照，黄炎培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挚友诤友。

中华职教社立社 40 周年大会时，周恩来总理亲临祝贺并讲话指岀，中华职 教社是一个知识分子的团体，从职教社所走过的道路，可以看出中国知识分子 的历史道路。。肯定了中国知识分子是具有革命热情的。热情勉励职教社的朋友 要“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只有不断地学习改造，才会不断前进”。职 教社人永远铭记党的殷切期望和嘱托。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胡厥文代理事长怀着对职教社的殷殷深情，致函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希望尽快恢复已停止活动十余年的组织，继续传承发揚职教社的理论研究成果和精神，为国家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社会发展 再作贡献。四天后总书记即复函厥老，高度评价黄任老等先辈为国为民的精神， 十分赞同厥老所提建议，鉴于当时百废待兴的困难形势，鼓励广大职教社同人， 人人奋勇当先，发揚主动精神和创造性，放手大胆把工作推向前进。广大社员 立即行动，开启了中华职教社融入改革开放的火热年代。

1993 年底，江泽民总书记召开座谈会，希望各民主党派和党外人士，协助 党和政府研究解决在深化改革中出现的需要重新就业的剩余劳动力问题。在 1994 年全国社员代表会议上，孙起孟理事长倡议开展“温暖工程”，通过职业 教育和培训、职业指导和介绍，协助政府为社会上迫切需要创造和优化就业条 件的人员提供服务。这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发挥职教社优势，传承职教社精神 的重大举措，二十多年来，受到党和政府高度评价和热情支持，称“温暖工程” 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表示感谢和支持。胡锦涛总书记在 2012 年党外人士迎春座 谈会上指岀，“温暖工程贏得社会高度赞誉”。又对张榕明理事长的专题报告作 重要批示：“要支持中华职业教育社继续实施好温暖工程”。

为了更广泛深入持久地推动实施温暖工程，更好地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服 务，必须壮大职教社的队伍，汇聚各方力量。张榕明理事长在党中央关心和地 方党委积极支持下，于 2016 年 10 月完成了全国省级职教社组织全覆盖，更好 地发挥我社统战性教育性民间性的独特优势和作用。

2017 年 5 月 5 日，在中华职教社隆重庆祝百年华诞之际，习近平总书记发 来贺信，代表中共中央表示热烈祝贺。贺信指岀，中华职业教育社是我国成立 最早的职业教育社团。在风雨如晦的旧中国，中华职教社本着教育救国的宗旨， 致力于改革传统教育、推动职业教育发展，参与爱国民主运动，投身民族救亡， 成为接受中国共产党领导、追求民主进步的爱国社团。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 革开放以来，中华职教社紧紧围绕党和国家工作大局，广泛联系社会各界和海 内外关心支持职业教育的人士，为发展职业教育、实施科教兴国和人才强国战 略、推进祖国和平统一大业作出了积极贡献。

习近平强调，在新形势下，中华职教社要立足自身特点和优势，广泛联系 和团结有志于职业教育的海内外各界人士，加强交流合作，积极建言献策，更 好地服务社会，不断为促进我国职业教育发展，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习近平总书记的贺信，高度概括了中华职教社百年走过的道路，对百年老 社寄于深情厚望。 时移世易，百年历程。在我国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事业中，中华职业 教育社始终是中国共产党和人民事业的坚定同盟者、真诚拥护者和积极参与者， 迈入新百年，将继续在党的领导下为建设现代化强国、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 兴的中国梦作出更大贡献。